巾帼辩才 慈悲心怀

她们聪明精灵、能言善辩。感性与理性兼容，缜密与决断并行。她们游弋于诡异多变的商战，行走在是非与黑白的边锋。也许每个律师都曾心怀正义，但金钱的光环会令人眩晕。以法律法规为武器，可以对抗强权，也能杀伤弱者。1400多名上海女律师每天都面临这样的选择。 女律师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职业，需要巨大的脑力投入，更需以人道关怀做长久的养护。在“三八妇女节”前夕，记者走近了她们。 1 律师在线答疑解难 “刑警抓了人，检察院不批捕也不起诉，怎么办？”“二手房交易先交钱后过户，帮卖家避税是否可行？”3月3日，吴滨律师在“上海律师在线”网上写帖答疑。这样的在线法律咨询，每天都在进行。 老 张家的灭顶之灾，就是在吴滨律师的开导下化解的。老张的女儿和女婿离婚后，孩子判给了张家。不服气的女婿，拿着西瓜刀上门索要孩子，混乱中却被砍成重伤， 于是想找人帮忙报复。他不知此举是否属于“正当防卫”，于是上网咨询，第二天一早便看到吴律师的回帖，帖中指出这是犯罪行为，劝其以法律途径解决纠纷，他 听从了劝告。 吴滨快人快语，说自己的律师生涯“起于一纸申诉”。十多年前，她是个公务员，有天看见一位残疾妇女跪在法院台阶上磕 头，双手举着磨破的判决书。5年前这名妇女的儿子跟人合伙偷盗一只废弃冷却罐，被判刑12年。吴滨研究后发现：一只新冷却罐价值2000元，按当时的刑 法，盗窃2000元以下只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。她怀着强烈的同情心，帮老妇写了申诉状。半年后，妇女带着出狱的儿子前来道谢，吴滨生出改行当律师的念头。 “丈夫和儿子知道我要辞职，还以为我在开玩笑，那时我都30多岁了！” 吴滨刻苦钻研3年，考出律师资格。此后一路打拼，在企业并 购等业务上不断拓展，为弱势人群“翻案”更是做得有声有色。她曾为遭恶邻暗算的退休女教师讨回公道，为被指“贪污”的小企业主洗清罪名，为一名触犯法律的 贫困大学生争取到“给出路”的机会……她为这些官司的投入，远远超出了职业的感情。为给更多平民百姓提供法律咨询，在与合伙人徐强律师精心筹划后，他们开 创了“上海律师在线”网站。5年多来，网站影响力逐步扩大，并吸引了多名律师参与，还被收入市政府官方网站的门户网中。 2 一件提案引来援助款 如 今上海市政府对法律援助的下拨专款，缘起于缪林凤律师7年前的一个提案。缪林凤是全国女律师协会副会长，3届上海市政协委员。在研究国际法律文件《关于律 师作用的基本原则》时，看到了政府应为贫困人群提供免费法律援助的内容，她认为应该把这个我国政府也参与签署的文件，贯彻到实处。缪林凤的提案引起了主管 部门的重视，当年市政府就向法律援助中心拨下数十万专款，以后逐年增加。 缪律师经常在办案中发现法律法规和政策方面的问题，调查后以翔实的依据，为政府部门提供参考意见。前不久，她对一项计划生育地方法规的变动提出了异议：“这涉及到400万独生子女父母的权益，法律工作者无法沉默。” 作 为市人大代表，3年中提交24件议案及法律建议和批评意见，涉及金融政策、市民安居交通、社会救助、司法监督、法律服务等诸多领域，上海市女律师联谊会会 长钱丽萍律师，将发挥专业特长积极参政议政作为责无旁贷的选项。针对房地产市场过热和过度炒作的不正常现象，她在2003年初就提出《建立预警机制，促进 房地产业健康发展》的法律建议；而她的关于《现行业委会的缺陷和完善》的意见，在新颁布的《上海市住宅物业管理规定》中得到了采纳。她说：“律师不仅应在 业务中阐释法律内涵实现法律的价值，还应成为立法的推动者和启动者。” 钱丽萍还经常就市民广泛关心的日常生活问题，向市人大提出 意见，如要求杨浦区90路、115路和716路站点移址、黄兴路高架道路噪声、改革现行的驾驶员学习制度、静安区某房产建筑超规划容积率应予查处等等，提 起这些实实在在的小事得到解决，她说：“这远远超越了律师职业仅以挣钱为目标所带来的快乐。” 3 另辟蹊径反败为胜 李东方作为志愿者第一次走进汉中路上的市老年人法律服务中心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：很多排队求助的老人不及开口已泪流满面，不是告自己的儿女，就是被子女告上了法庭！ 李 律师接手援助离休干部郑老太时，老太已经历几次败诉。老太伤心地告诉李律师，孙子小王通过伪造签名，将老人承租的公房买下产权还登记在他名下，弄得老人只 能留在养老院。老人曾委托法律服务所起诉，还诉讼至法院，却没有得到支持。面对诸多不利因素，李律师仍竭尽全力帮老人维权。她大胆选择另一种法律关系再行 起诉，要求分割出老人对该房屋的使用价值，要求分开居住，由对方支付相应的房屋折价款。这一思路得到普陀区法院的支持，在承办执行法官的大力合作下，最后 由老人的其他子女出资16万元作一次性补偿，小王迁出并放弃了房屋产权，老人得以回到老宅，安度晚年。 李律师的丈夫是一位高级律师，一度很不理解妻子成天开着高档车，去办一些“低档事”，可李东方说：“我看到太多老人在维权中遇到的艰难，有的案件一直打到高院才能定夺，还有人在诉讼过程中带着遗憾离开人世……真想现在就退休，全身心投入去帮老人维权。” 很 多女律师都富有正义感，热情参加各种法律援助活动。罗玲律师每年“六一”都上街做义务法律咨询，长大的女儿还从未在母亲陪伴下度过儿童节。活跃在崇明岛上 的丁美红，多年来为困难企业、下岗职工、妇女儿童和老年人提供法律援助160余件，还定期义务为全县干部群众宣讲法律知识。年轻的牟炼律师为一名知青子女 提供了免费法律服务，在庭审同时又做大量工作，化解了敌对状态的家庭矛盾。被评为浦东新区法律援助先进个人的李菁，最近还为一对贫困老夫妻遭受房屋中介的 欺瞒在打官司，从中更体会到做一名律师，“既要有坚韧不拔的毅力，认真负责的态度，更需要乐于助人的爱心。” 4 普通女人正常生活 孙 志祥也许是1993年底全国证券执业律师资格考中唯一通过的女律师。之前在复旦大学法律系就读时，她年年都获一等奖学金，也是那届100多名学生中唯一获 直升读研究生机会的优等生。以后带职读研时怀孕生育，也未使成绩打折，她获得了当年度班上唯一奖学金。所以，听到一位行业领导称她“你是女律师里做得最好 的”，谦和的她有点不服气：“为何要强调是女律师？” 目前上海有6000余名律师，女性尚不够三成，尽管不少人承办过许多疑难复 杂的案子，在专业法律服务领域也写下出色的记录，她们的办案能力与男性同行相比毫不逊色，但在很多人眼里，律师界依然由男性主导着。有位女律师说，有次她 带着女助手去参加一家大公司竞标，刚出电梯便看到2名男性同行神气活现地走过来，“顿时就觉得有些气短，那天果然没戏”。还有位女律师在庭审后被男法官傲 慢地发问：“小姑娘，做几年了？”从此为使自己显得老成，她再也不化妆！ 如今孙志祥律师在银行业已深具影响，并带领着一个富有活 力的团队，但她依然心态平和。拥有幸福的家庭，才是她最大的骄傲。她刻制了一枚象征与教授丈夫陆志安百年好合的图章“安祥同志”。提到当律师后第一次出 差，在拥挤的火车中为解乏不得不钻到座位底下去睡觉的往事，孙志祥说：“女人做律师真的不容易，如果下不了决心去受苦受难，还是别上这条‘贼船’。因为我 们中大多数还是普通的女人，有正常的情感需求，决非刀枪不入的女强人。” 正因为她们大多是普通的、正常的女人，才能以细腻之情去体会更多凡人的苦乐，更了解百姓的意愿，所以更具慈悲心怀，乐意